久違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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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上單車,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好不容易意識到自己走錯方向要往回走時,發現導航指向的是一條只許人行的路,於是放下車子,走了起來。
還有15分鐘電影就要開場了,我還有五分鐘就能走到—這似乎沒有什麽值得擔心的。但是當時間從45分變成47分時,我忽然從余裕滿滿變得有些緊張。花了一些時間尋找快餐廳,拿走打包的飲食,又花了一些時間去尋找電影院,最後還上了一個廁所。我安慰自己,沒事的,你看過電影的前15分鐘,就算遲到也沒有關系。
最終我還是準時到達了電影院安坐下來。這有些奇妙,盡管走了許多錯路,萬幸還是按時到達了。
把看過的部分再看一次並沒有什麽拖沓的心情,反而是開場演奏的部分,又一次感動了我,這個旋律一直縈繞不散,也盤旋在電影其他的情節中。電影院裏有一臺空調在滴水,發出了像下雨的聲音。
這是一部關於音樂家的紀錄片。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能盡可能地留下傑作,這樣樸素的心情。畫面與音樂的配合,在這部電影裏讓畫面變成了配角,是啊,什麽時候我們會認為,音樂才是電影主角呢?可能只有現在了吧。
“我不能拒絕偉大。我不能…”
“我總是每日每日都生活在音樂裏,但是不知不覺我居然有一周時間沒有聽過音樂了。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音樂是和平時期才會出現的。”
我很久沒有聽音樂了,也很久沒有因為音樂而觸動一些感覺。他的歌曲明明是十分悲傷與深情,我聽到的卻是平靜與宏大敘事。他也曾說,怎麽會有如此奇妙的聲音呢?如此明亮,又如此悲傷。
我原本以為電影也會以一次演奏結束,結果它戛然而止在他的鋼琴練習上。“我想要每天都彈彈鋼琴,鍛煉一下手指頭。”他笑著說。
可能這與遮蔽的天空有所呼應,你以為之後還會一直出現的事物,其實可能只會出現屈指可數的時間…比如滿月,比如…
比如電影的結束。
電影結束後,不知為何,沒有一個觀眾起身,大家都在看著滾動的字幕表,既沒有竊竊私語,也沒有任何騷動。
大家在影片正式結束後,安靜地離場。而我也在手機上敲下幾個字:旋律。
無法用文字的方式記錄下來的縈繞耳邊的旋律。
而我也獲得了久違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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