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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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子要一片一片地揪下來,啵啵地響,好像怪舍不得似的。愛人,要一個一個地愛,太多了,搞錯了名字和電話,就是好一場事故。弟弟們還好,哄幾句便依了,若是遇上會做飯煲湯的大叔,也不講話,只是溫溫和和地給你吹頭發,這才是真磨人。板臉給他,他眼裏盛著水呢,怎麽辦,能怎麽辦,只好也是哄,還得多說三成的好話。累人。”
“沒提防,撕壞了一瓣,和完整的放一起,怪隔應人,丟進垃圾桶,又怪可憐,左右沒法子,想送它去下水道,無奈濕答答地粘在手上,像個賴皮精,好呀,你不肯走,那給我吃了吧。於是就吞了,服服帖帖地順著食道下去,在內臟裏愛我。”
“好花是要含羞的,含羞,你懂麽。絕不把蕊子露出來給人看,只有開敗了,層層疊疊的遮攔都張開,才露出蜷著的花心——照例是沒有人看的。除了我,把它撚在拇指和食指之間。咿咿呀呀的,是妙齡的青春在叫。”
“這世上還有藍玫瑰麽?沒有的,你說。可你很漂亮。假的,都是噴了東西,你躲。我想看看,我伸手去撥,要看最內裏的眼色,不防被刺戳破了手。你只說是假的,沒說,有刺。是說了假,才長出來的。”
“艷麗的紅是真的,嬌羞的白是真的,只有,粘上去的紅暈,貼上去的黑痣,是假的。但假的也漂亮。假情假意,也好。”
“有一朵,殘的。外面看不出來。撕到最深處,不規則的花瓣,缺牙豁口的,都露出來。葉子們圍上來遮攔,遮不住的。可是,我又不嫌棄你,遮攔什麽?”
“強行破開一朵還未開的花,是快樂帶著愧疚的。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什麽都知道了。都在你一瞬間,一個無關痛癢的惡念之間。”
“花撕到最後,心子還是濕的,伸手進去,就舍不得了。原來外邊的褶子,皺皺巴巴的臉,都是被風塵打過的。那顆心還是嬌俏的,幹凈的,濕漉漉的,含著你的手,好像,繼續撕下去或是住手,都由你,她不掙的。”
“最初是情趣的,到了後來就成義務。成了義務就沒意思了,機械地維持感情,機械地講笑話,另一個也機械地賠笑。怎麽就不好意思,說一句,遊戲結束呢。”



晚上的海洋一片漆黑

辨認不出欲望的具體名稱

假期

楊桃味的玫瑰

拾起耳機

再多跟我說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吧

填滿空隙的情節

A餐與B餐

試衣間對談錄

雨天煎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