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 Home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一次正式而且合格的表白。
我看見她來了，我猶豫了。她坐在角落裏。很遠。
那些熾熱的句子突然被慌亂沖淡。
過了一會兒，我終於下定了決心。可是走到半路卻又改變了主意，繞到她身邊的書架後面。突然我想看看我在《萌芽》上做的註記會不會有人答復，翻出一本去年的，邊沿已經卷了起來，像是被人翻過很多遍。翻書的時候手開始抖了。一頁頁翻過去，都是空白。
她在聽歌。我找到她斜對面的座位，她看到我了，輕輕向我打了招呼，笑了笑。
我慌忙坐下，試圖在白紙上畫線，可是筆一碰到尺就跳開，仿佛觸電一樣。余光裏她有點好奇在看我。
等到手終於冷靜，一個字一個字寫下。“姐姐。”
臺風正從東南方向逼近上海。窗外陣雨刮過，拍打著窗。我聽得到她的呼吸。
仿佛寫了幾小時。
遞給她。
她開始寫了。寫了好久。
我接過來，讀完了，看向她。她低下頭。
我起身離開。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我不知道該用何種腳步，最後還是匆匆走了。
我的座位上，物理題打開著，微風將紙頁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