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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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總是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墻頭,就那樣坐著。看著大樹發呆,她能《山川》——婷草坐一整天。大概世界在她眼裏,除了透過發絲,穿過密葉看見的天以及所坐之處墻頭的殘桓,大概就只剩下黑夜的窗戶和睡覺的角落。
        樹枝又抽出了新芽,而她也在一天一天長大,她是一個特別的女孩子。她的頭發長長的,不修邊幅,她也不在意,隨她肆意在微風中跳起歡樂的舞蹈。偶爾留意到這番景象,她會樂的把笑意彎到月亮的眉梢。她喜歡夾縫生長的小草,還有懸崖高處的小花,她不知道它們的名字。因為她是在書上看到的,她只記得。至於哪本書,她也忘了。
        她沒有什麽朋友,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她總是在窗前駐足,黑夜的時候。她總是會站在樓梯口,呆呆地看著墻上的窗戶,她看著窗戶裏的「門」一道一道的打開,由裏向外散發暖黃色的光。她總是會小心翼翼的試探地伸出手,試圖去感受那觸手可及的溫暖。一點一點,她遲疑而又緩慢的,一點一點地靠近。就在快唾手可得的時候,她猛的收回了手,兩眼的光散去,又回歸了開始了平靜。好像剛才泛起的漣漪,只是錯覺。
        她喜歡暖黃色,因為她覺得很溫暖,帶給她的感覺。她喜歡窗戶,她喜歡在窗戶裏看見的景色。隨著一盞又一盞的燈亮起,「門」也會隨之跟著打開。那是家,暖黃色的,溫暖的,是她喜歡的顏色。她想到了一句在書上看見的話。可惜她從來沒有過……她是個孤兒,一個人長大。她沒家,她無家可歸。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個人突然闖入了她的世界,她每天都會遇見他。他每天都會給我糖果,揣在我的衣兜裏,他還會對我笑,他人真好,她心想。糖果是草莓味兒的,那他是什麽味道的呢?真想知道他是什麽味兒的,要是能知道他是什麽味兒的就好了……
        每天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川都會遇見他,以至於讓她此後每天都有了期許。每天川都會在那個時間去那裏——地下通道。從此世界在她眼裏多出了一抹色彩——川。他真是一個熱愛音樂的人,川心想。看著山耐心,一絲不茍地擦拭他的吉他,沒有絲毫不耐煩。像是對待一件藝術品。吉他是他的藝術品,不,吉他是他,他是他。他對吉他就像對待自己一樣。不對,比自己還要重要。
        每天山都會在地下通道進行吉他彈唱,偶爾指彈。他聲線醇厚,給聽者極致的享受。川不太會說話,她覺得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山給她的感覺。只是很早之前在書上看見的一個問題,她突然有了答案。
——你認為什麽是最美的風景?
——在我眼裏山就是最美的風景!
        每次山來的時候,川已經早早的到了,從一始終地站在對面,沈默而又安靜。但不管是人多人少,山都會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川。他們沒有說話,卻仿佛交談了許久,明明才認識不久,卻仿佛他們認識了好多年。
        山每次彈奏都會不動聲色地面對著川,對著川唱,對著川笑。而川呢一直是山的忠實聽眾,一場不落。每次結束,山和其他聽眾告別後,收拾著東西會來到川的身邊。他對著她笑,像冬日的暖陽,溫柔且不刺眼。他走了,川看著他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她視野,再也看不見。
        川回過神,她把手揣在兜裏。咦,這是什麽?川摸到兜裏有東西,掏出來一看。哦是糖果,還是草莓味的!川想到山離開前對自己的摸頭殺,不由地笑了,這下她知道了。山是草莓味的,和糖果一樣,很甜。不,他比糖果還要甜!因為川回頭是山,山環繞著川。
        之前在書上看見的,從前她沒有,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東西,現在她擁有啦終於。因為他們一起有了個家,每天回家都會有暖黃色的燈光還有個說世界燦爛盛大歡迎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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