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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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讀到一位女孩自殺前的遺書,字字泣血地在講父母如何只愛那個高分的她,如何毀掉童年於是一切順其自然,表達能力優越得令人嘆服。
於是記起之前跟朋友吐槽過的某心理咨詢機構的,那次在我和室友看來完全是騙人的“自畫像”活動裏,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初中女孩,她的畫在我們一眾沒有美術基礎的人裏面顯得很專業,當然筆觸看起來也格外壓抑。畫面在下雨,雨點很粗大人物很瘦小。筆跡很粗,那個應該是她自己的小女孩沒有傘,被雨水和暗沈的天氣包埋。
她本來不想到臺上講自己,似乎有所顧慮,後被某老師再三勸說站上臺卻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說了沒兩句她就開始哭,斷斷續續地解釋自己想學畫畫媽媽不讓因為成績不好雲雲。她的母親也在現場,氣質和這個畏縮的女孩全然不同。我瞬間明白了她不想分享的原因。後來站出來好幾個媽媽開始母親茶話會,有的在吐槽孩子,另一些在反駁、反思。最後,那個小姑娘哭著跟媽媽擁抱。
活動過程中,心理機構的某老師發言甚少,只是站在那裏cue流程,基本都是家長自發的。現場有很多像我和室友這樣踏足成人世界不久的年輕人,我們都像不存在似的沈默不語,旁觀這場家長與孩子的表演。
我看不到事情的結局,那個女孩是不是會開心起來、是不是能夠去學畫畫。悲觀的我對結局沒什麽好的期待。父母面對孩子的反省和感動都是一時的,因為那天氣氛到了。事後掌控他們的卻是十幾年來根深蒂固的可怕習慣。
只是我今天看到那封遺書突然想起了她。那個不知名的自殺的女孩讓我想到她哭泣的樣子。當時我和室友早已熬過了掙紮的童年,會嘗試自己多角度地出發,從外向內審視那些傷疤,這個年紀的我們學會了自嘲,懂得自主地嘗試著或許無效的反抗,去對抗那些沒能及時糾正的烙印,以避免再刻在無辜的下一代上,或者糟蹋後半生的自己。可我們卻慣於沈默了。面對這樣的事,我們很少說話,很少告訴那些掙紮的小孩我們曾經的自己。他們也會理所當然地將我們歸為“大人”。我們為了走出自己的傷口無視他們的求救,並不能成為他們的稻草。
父母和孩子擁抱的那瞬間,我突然覺得也許這種坑錢的心理機構也並非全無價值。對於那些困囿其中的孩子,不論這種機構是否足夠專業,是否全是利益的目的,他們需要的只是一根求生的稻草罷了,需要有人站在那裏做他們的安慰劑。對於茫然無措的他們,存在即是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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