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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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人有個認知誤區就是,人總會假設一個外界敵對勢力存在在那邊,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的否定性攻擊性轉移到這個具體的目標上邊,而使自身忽略對主體性的洞察。這就是常說的意識形態陷阱,除了通過嘗試回溯性的反思,你會很難察覺到意識形態到底向你隱藏了些什麽。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可以說就是意識形態的沖突與交換,自己腦中所謂的某種敵對勢力,實則是一種可被意識到的,異質化且單純的意識形態集合而已,並不是現實中存在的具體團體,例如“某權”“某主義者”等等。這種讓你感受到不適的意識形態本身才是真正的敵人,是我們真實需要對抗反思的對象,而它卻也常常是隱匿在自己腦中支配你的行為的,你可以把它嘗試理解為一個前意識預先構成的框架,所以很難被知性所察覺。在自己聲討什麽東西時,可能你恰恰也陷入在了這種東西之內,很艹蛋。但這個遊戲每人都得玩,有意思吧。
寫詩和寫論證之間的維度很有趣,詩是由完全無意義的詞組拼合來帶動人的抽象思維變形重組,而論證則是基本不會在腦內形成圖像情緒感受的準邏輯學語言。但有趣的是,當一個過於具體復雜的論證出現在一個對其理論一無所知的人面前時,論證本身就變得和詩沒什麽不同了,甚至還會加倍彰顯出介詞的突兀與無力。而且以人的語言結構,能表達的東西一定是有限且易被曲解的,語言的發起者能刻意對其操縱來達到某種目的或者藝術效果,所以我們都只能扮演語言的冒險者,從中摘取看起來需要的東西並加以主觀判斷,以身試毒才行。就好比這段話,你能分析出幾分真實幾分虛假,又或是抽象還是富有邏輯嗎?我所想表達的內核在你的理解下呈現出了什麽樣子?這種做作搬弄是非的姿態有沒有引起你的不適?
關於現在對美術的態度轉變,都要從去皮凍店打工後說起,可以這麽說在真正接觸底層勞動之前我個人是極為排斥此類工作的,因為在其中就是個為老板打工的無腦循環機器。只是體驗過後,和員工聊天,跟老板溝通時才發現,在他們眼中所謂的藝術就是最基礎最空虛的自然認知,更別提什麽審美訴求了。美術在員工和老板眼中呈現出兩極分化,和我一起工作的老姐雖然自稱不懂藝術,但是對藝術工作者非常尊重,甚至擡高到了一個“你為何要委身自己來這裏工作”的維度;反觀老板,他們自稱曾經在設計公司幹過,但卻是不相信所謂藝術、靈感之類的東西,覺得是虛無且不切實際的。這兩點使我開始反思現代藝術在如今還需為生計奔波的底層民眾間,到底有沒有真實的存在地位,藝術家所追求的高級審美精神信仰等,在他們眼中就是最難以碰觸的空中樓閣。總觀來說,藝術之所以呈現出如今的樣貌,是因為大多數好的新穎的藝術表現,只能建立在物質基礎的剩余之上,是被資本優勢催發出的產物。此等割裂讓我陷入沈思,在體驗過日復一日的機械勞作之後,雖只有兩三個小時,但之後我確實沒什麽精力再完整地沈浸於自己的創作幻想當中了。當藝術拯救了一批尚可舍棄肉糜的虛無主義者時,另一批被遺忘的虛無之虛無們還在沙漠中徒手挖著草根,稍停下來就會餓死。所以在此我要說擡高藝術身價的行為本身就是種罪惡,因為這會進一步剝奪人們平等幻想的權利,製造精神上的階級分化,反而會讓沒參與過創作的群體忽視藝術的重要性,使其妖魔化變為某種遙不可攀的虛偽的假象,與藝術的普及背道而馳。



鴻毛

飯前反思

可供扭轉之力

歇前動腦

背負上

近日思維模塊

臨睡想到

論永恒

送你一點小禮物

反思是病